在雪域高原,在洁净、寒冷、缺氧、紫外线强烈照射等严酷的生态环境下,各类珍稀植物、珍稀动物却能自由自在的生存下去。如此,虫草。在西藏,产虫草的地方还真不少,如昌都、那曲等,都是“虫草”的主要产地。
广泛意义上的虫草,并不只是一种,据有关资料记载,目前发现经专家确认的已有四百多种。如亚香棒虫草、凉山虫草、蚕蛹虫草、新疆虫草、分枝虫草、人工虫草菌丝、金针虫草等等,我们平时所说的虫草,一般是指野生的“冬虫夏草”,正确的叫法为冬虫夏草,藏语叫“雅扎滚布”(即冬天是虫,夏天是草)。
虫草由菌核和子座两部分构成。冬虫草的子座是麦角科冬虫夏草菌,属于一种真菌植物,菌核部份是蝙蝠蛾的幼虫。
虫草的来源颇富戏剧性。它需要多个条件凑在一起,才能成为治病延年的冬虫夏草,当成年后的蝙蝠蛾把卵产在土壤里,一段时间后,卵转变成为幼虫。此时,如果幼虫呆的地方刚好有成熟的冬虫夏草菌、撒下的种子,而温度和湿度刚好适合此菌的生长,蝙蝠蛾幼虫此时此时的身体状况不太好,抵抗力较差,便会感染上此种病菌(就如人得了某种癌症一般),真菌在虫子体内慢慢发展,菌丝布满虫子全身,吸收其养分,致使幼虫全身充满菌丝、僵硬而死;夏天,菌丝自虫子头部开始发芽,即生出子座,露出地面,子座只有独立的一根(有分枝的极为少见,不到2%),细长如捧球棍,全长4-11厘米头部稍稍膨大,有点像一个窄窄的椭圆形。表面呈深棕色,打断后为白色,子座的基部留在土中与虫子头部相连。菌核部分是幼虫本身,呈深黄色,开状如僵死的蚕。体长一般为3-5厘米,有20-30个环节,足有八对,分别为颈部三对和尾部一对,较小;腹部4对较大。
在自然界,一只蝙蝠蛾从产卵到幼虫感染冬虫夏草菌,最后变成真正的冬虫夏草,前后时间大概需要五到六年左右。
藏冬虫夏草多生于高寒地带的山区、草原、河谷、草丛里,每年4月到7月采挖。挖出后洗净凉干即可入药。性味温,滋肺补肾,即可生吃也可烹煮。世间万物的相铺相成就是如此奇妙,谁曾想一只得到“癌症”的小虫子却成人类治病延年的“神药”。
在加查,有个关于虫草的传说:在很久很久以前(民间故事似乎都是这样开头),附近村子里有个美丽的姑娘叫次央,次央的阿爸早死了,跟瞎眼的阿妈相依为命。次央每天必须起早晚睡地干活,她爱唱歌,整天曲不离开口,她的歌声就像天上的百灵鸟儿一样清脆甜美,清早,村里人听到次央的歌声才知道起床,晚上,听到次央给阿妈唱安眠曲才知道入睡。长大后的次央成了崔久远近闻名的美女,求亲的人挤破了她家的牦牛帐篷。
有一天,次央唱着歌,赶着自己的牦牛往山上走,清脆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,正好加查县老爷巴良的儿子姬加带着一帮家人进山打猎,看到美丽的次央后,顿时神魂巅倒,叫人围住姑娘,说只要姑娘跟她回去,保她一生荣华富贵。次央冷冷一笑,令身边的牧羊狗冲开一条,唱着歌儿走了,第二天,巴良老爷就派人带了上等的酥油和红茶,还有内地来的丝绸等物,上门求亲。说是只要次央答应这门亲,马上就可以把她母女接进王府去。次央谈然地笑笑,说自己不过是山野里一只麻雀,那里能进凤凰的金窝。当时村里人都不理解,说次央是被浓雾蒙住了眼睛,看不到前面的红光。其实次央的心里早有了心上人,就是在巴良家的雪山牧场上放马的朗吉。
朗吉父母早逝,孤身一人。朗吉小时候没有照顾,次央的阿妈把他领进自个家里,象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。幼年的次央和朗吉在一个碗里抓糌粑吃,在一床羊皮褥子里睡。在两人情窦初开时,就已许下了今生他非君不娶、她非君不嫁的誓言。朗吉的父母都是巴良家的奴隶,长大后的朗吉也是属于巴朗良家的。在他离开次央去雪山牧场时,曾对送他一程又一程的次央说:“等着我,我一赎完身就回来娶你!”
而次央和朗吉之间的情义,外人并不知道,大伙只以为次央心地善良,同情朗吉而已。
姬加见阿爸出面也没能让次央点头,心里像钻进了猫一般的难受。他不相信,凭他巴良家的势力,弄不回一个穷姑娘,于是,他带着一大帮仆人,天天在次央出入的山路上等。只要央次一出现,他就上前纠缠,日子久了,他发现了次央姑娘秘密,顿时恼羞成怒,无论如何,他无法容忍自家的奴录娶他心爱的姑娘,于是,他派人在朗吉放马必经的山坡上挖了一个深深的陷阱,上面铺上干树枝,朗吉不觉,连人带马栽了进去。
次央第二天在约定的地点等朗吉,左等也不来,右等也不来。她似乎觉察到什么,不顾山高路险,上牧场去找心上人,她找遍了整个牧场,也不见朗吉的身影。就在她快要失望的时候,听到一声长长的马嘶,那是朗吉的马在嘶鸣,她寻着的声音找去,在雪山丫口,见巴良家的几个仆人正挥着铲往洞里填土,洞里不断传出马的嘶叫和朗吉的咒骂声。次央打马飞扑过去,巴良家的狗腿子看到美丽的次央姑娘,畏畏缩缩的从雪山的另一边溜走了。
次央扑到陷阱边,见洞很深,只隐约看见朗吉的头上的英雄结,她大声地叫着心上人的名字,朗吉见到次央,惊喜交加,他告诉次央,他的腿摔断了,站不起来。次央要他别着急,她马上回去找帮手,次央回村找来村人,大伙用树藤做成绳子,把朗吉拉了上来。
巴良家见郎吉已残废,不愿白养着他。便返还了他的卖身契,次央赶着家里唯一的一头牧牛,把朗吉托回了家。每天找来治跌打损伤的药给朗吉服用,但是不管用,朗吉的腿始终站不起来。
次央并没放弃希望,她仍然到处打药,一天,她翻过雪山,到了拉姆拉湖边。她想起自己和朗吉也许再也不能并肩在草场雪山上的驰骋,不仅悲从中来,晶莹的泪珠滚入位姆拉清澈透明的湖水里。本来平静的湖水漫漫漾起波纹,只见波纹越来越来大,从中出现一个旋涡,慢慢升上来一朵洁白的莲花,缓缓飘到她面前,花蕊中,躺着一根似虫似草的东西。湖底深处传来女声:“孩子,别再伤心了,每年冰雪消融之时,你可到山中采挖此药给朗吉和你妈服用,一切会如你所愿的。”次央知道这湖住的是班曲拉姆女神,她给女神磕了两个长头,双手捧起莲花上的药,回去了,朗吉吃了后果然渐渐好了起来。
次央记住女神的话,第二年冰雪消融之时,上山去挖来给妈服用,有天清早阿妈醒来,突然发现自己又能看见自己的女儿了,欣喜的无法言说,当即就在女儿女婿的陪同下,到拉姆拉湖去磕头感谢。
时间久了,人们发现那种药冬天是虫子,夏天像草一样,便叫了“雅热滚布”,即冬虫夏草。